歡樂的夜晚

    曬完太陽後,踢芬妮咕嚕嚕喝下一小罐的礦泉水,手裡拿著小哥哥給她的棒型餅乾和爸爸邊散步邊往入口走去,與坐在那裡休息的阿公阿媽會合。友善的路人拿了一支說是買多了的羊奶冰棒給妮妮,踢芬妮沒吃過枝仔冰,愛得不得了,捨不得舔手上的冰棒,指著爸媽手上的冰棒說:「一口,妮吃一口!」
    結果冰棒融化了,妮子一路哭著到民宿。

    這次選住的民宿是「雪之珂」,歐風的建築樣式和可以一覽山景的落地窗,我們一行人四間房,大家都還算滿意。阿公拿出從宜蘭一路拎著到清淨的紅柿子,削皮切塊;公公在房內休息,大夥兒就在我們這間寢室聊天吃水果,妮妮看著兩個小哥哥在房間衝來衝去,一會兒鑽到桌子底下也學著當人形拖把,在房內四處爬行。

    這時,上回買的那把水果糖發揮作用,妮妮和哥哥們搶著吃,小妮子注意力全在小哥哥上頭,哥哥們怎麼玩他就怎麼學著玩,大哥哥沈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不亦樂乎;小哥哥就老是會跟妮妮說:「妳知道怎麼玩嗎?我教妳!」妮妮不會回答,但是自動成了小跟班。

    晚餐時間,我們到廣告裡常見的7-11和星巴客那兒覓食,這裡像小吃街一樣,大家各點愛吃的。妮妮大概是整天下來刺激太多,一點食慾也沒有,我們只好又是一人吃一人陪散步。看姪子們餓壞了專心吃飯的模樣,心裡好生羨慕啊。
    「來這裡,當然要喝全台灣最高點的星巴客咖啡。」皮皮說。
    「好吧,我帶女兒去買。」
    妮妮現在只要一看到餐廳咖啡館裡點餐的紙張,就會吵著:「要畫畫!」
    當媽咪的拿出準備好的原子筆,隨手抽來一張DM,於是,女兒畫畫、媽咪等咖啡的畫面就出現了。

    山中夜裡低溫,回到民宿,小哥哥們到阿公阿媽房間泡澡玩水,妮妮看哥哥玩水了直吵著:「要嬉繃繃!」(洗澎澎)爸爸只好邊哄邊帶回房間放水,小妮子邊哭小手指著門的方向:「要嬉繃繃!」
    「就讓她和哥哥一起洗好了。」我說,反正,也只有這個年紀才能做這種事。
    皮皮把哭著賴皮的女兒抱到隔壁,我連忙把行李中女兒的睡衣、浴巾拿出來。
    沒想到一進門,是小哥哥YOYO在床上哭。
    「怎麼了?」我問。
    「YOYO不習慣跟哥哥以外的人洗澡。」妯娌說,忙著幫YOYO換上睡衣。
    真是一個小孩一個性啊。

    所以浴缸成了妮妮和大哥哥的天下,兩人泡到水都冷了還不肯起身,皮皮弟只好拿著茶壺到外頭接飲用熱水應急。這個民宿最讓我失望的就是熱水後繼無力,結果,我們都在這冷颼颼的夜裡洗溫涼的澡。妮妮回家後又是流鼻涕、又是咳嗽一整個星期。

    宅媽貝蒂在這裡沒有網路可看,宅爸又老是把電視定頻在老婆最受不了的綜藝節目頻道,既然無事可做,一家三口就早早關燈睡覺。

金色的朝陽

    聽皮皮說,他很早就起來坐在陽台落地窗旁,盯著窗外太陽像顆頑皮的小金球咚一下就跳上山頭,剎時,黑夜頓去。
    全家都用完早餐後,就上路往南投妮妮的阿祖家出發。老人家最愛小孩子,三個小孩熱鬧地在院子裡又是扔石頭、又是掃地,阿祖笑地合不攏嘴。對面就是一所921過後重建的國小,採開放式校園空間,讓國小成為社區的公園。

    妮妮每次來,一定要到這所國小玩溜滑梯玩個過癮。這次還有兩個哥哥陪著,大哥哥一會兒教兩個小的認識動物和ABC:
    「這是O,你們知道嗎?不知道?考試扣分!」
    兩個弟妹聽地一愣一愣。
    小哥哥帶著妮妮一遍又一遍溜滑梯,似乎只要有伴,小孩子到哪裡都快樂。


    一路往北開,氣溫一度度降,總算有氣象預報的寒流之感。到了竹北要送阿公阿媽回宜蘭時,我們一家三口已經換上羽絨外套當制服。
    高鐵車站裡,皮皮對老父叮嚀電扶梯要小心、到台北改搭火車要注意指標、等一下往那邊走。公公看來不開心,或許是這些話從前都是他在叮嚀寶貝兒子的。
    「我看得懂國字啦。」老人家嘟噥。
    當媳婦的使眼色過去,老公就是神經大條沒感覺,還連聲問:「這包麵太重的話,就別提回去了吧?」
    我知道皮皮是在努力傳達人子的心情。只是,下回換個方式吧?老婆的誠心建議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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